继续走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这一会儿持续了多久,我看到了几位散养的牧人,或许不能说是牧人,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完整的一家三口,只不过靠近了一些之后,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和睦的氛围。
在争吵着,就像燃尽的篝火那般,尽管这些火焰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剧烈燃烧而萎靡不振,但仍旧在烧尽的残骸之间倔强地躲藏与对抗着。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所以除了争吵以外的内容也就无从判断,但从他们对我的友好这一共同点来说,我希望并确信他们的复合只是时间问题,但唯一真正的问题,恐怕是眼前的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女。
他的眼中闪烁着无聊的光彩,在骡背的行李上安静地盘坐着,像是在怜悯般抚摸着负重前行的骡首,但我知道,她大概仅仅是因为无聊而已。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因为这个山下木村,曾经也在截然不同的境地,遭受过截然不同的故事,同时也在一间浴室的镜子中,照见过自己的样子。
一边跟在他们身后走着,一边喝着水,脑子中闪过这样的片段后,我看着骡上的少女,悄悄碰了碰她的手。
“银斧子,要么?”悄悄往她的手里,塞了不少钱币,拉达的,我叫不上名字的钱币。
她一开始还挺抗拒,连看都没看向这边,就把突然钻入到她手中的东西丢下去,然后像是回过神一样转过头来。
也不是看着那些掉在地上的东西,而是纯粹以一副责备与警惕的眼神看向这个初来乍到的不速之客。
“啊哈哈,不要么…”并没有去管那些散落的钱币,我想我已经用不到它们了,我拿出了我前不久才用断掉的刀柄,这次她不论如何是注意到了这个物件的精美之处,大概对于她而言,是这一生都见不到几次的好物吧?但也许这样的新鲜感倒会数不胜数,而且就会发生在他的父母的周而复始之间。
“金斧子,要么?”
虽然她没办法听懂我说的话,也许还是像看着疯子一般看着我,但至少她把这东西接了过去,而且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但当她发现了这东西的真面目后,虽然仍旧爱不释手地摩拭了一番,但还是还给了我。
“……”我已经把一壶水喝完了一小半,喝完水的间隙,看着她递过来的刀握,上面还有被仔细包裹起来的残刃,看起来刚才被解开过。
“…也不要么?”我知道她的顾虑,但没想到会顾虑至此,至少我在那个时候所接受到帮助时,就比她要诚实得多。
这一家人,完全是按照既定的路线在走着,没有要放一放她们那几匹小羊的意思,交还了水壶后,经过了几下简单的比划与交流,她们同意了要搭我去她们的目的地的请求。
就这样跟着她们走着,我的精神,此刻从未遭受过这样的考验,这样的情况,在到了这边的世界后还是头一遭,感觉就像是提前快进到了那个永远不会来到的京都一高毕业后的生活一般,只有困苦在一直持续着,就像她们吵架时燃起的篝火。
不过说实话,即便像个囚徒一样地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感受这时候所能感受到的以外的事,而是任由它们从我眼前漂过,转而流向了很远的地方。
“…………”脑子昏昏沉沉的,到了一个像是村落的地方时,我已经完全陷入了遭难的状态,这家人没有打任何招呼,完全像忘记了我一般,就像忘记了他们曾经争吵过那般,完全陷入在莫名的和睦中渐行渐远了。
只有那个小女孩多看了我一眼,这样的设想不禁浮现出脑海,然后又飘远了,我衣衫褴褛地在村外蔓延的土道上走着,两边断断续续地扎着些藩篱,我像这些断断续续的藩篱一般踉踉跄跄地前行着,好像要把一些不好的东西,通过这样的行为来从身上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抖落掉一般。
一旁传来了干涩的拨弦声,有点像三味线,但实际上更像是琵琶和马头琴的混合体……
啊,是火不思,曾经有幸在学校的一场校友音乐汇演中见到过,我抬起头来,看着一旁的这个老家伙。
“不错的声音,不是么?”琴弦好像生锈了一般,发出了干涸的,但又好似可以永远回荡下去的声音,流浪者的音乐,我也听过,就在我所住的地方去学校的路上,天桥的路灯与高压电线所交织的雪白鬓角所垂下的黑色发丝旁,随着桥下铁轨所响起的嗡鸣而淹没其中的狭小声响,就像是一阵风后勉力存续下来的烛火。
同样的,也听不明白我所说的话语,他摇晃着扎成髻子的脑袋,但头发已经凝结在上面了,就像是什么风干的装饰物那样,装饰物下面是一张干裂的笑脸,一张涂满了黑芝麻的发霉面饼。
所幸在这里,没有人能够打搅到他独自弹奏,他的声音虽然在微风下纯粹了许多,但也少了许多不知名的陪伴。
我也不陪伴着声音,让这声音透过我的耳朵,传到另一边没有藩篱的旷野里,我继续朝村里走着,今天的村庄似乎也迎来了富于生气的一天,村民们在各自的角落里交流着,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以及无法理解的眼神相互间来回着。
这时候,有个人上前来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村民们占主导的区域,已经过去了,今天或许是村民们的交换日,我想着,要么就是这些家伙可以不务农事也能够像我这样活着,或许只是我单纯地见识浅薄而已。
我很快找到了原因,在这些围上来的家伙身上,他们是谁,又为什么要围上来,这不重要,有些家伙在灰色的帐篷外游荡着,好像是用鼻子搜寻到我身上似的,这些帐篷里,有奇怪的声音,那种虽然是人,但却发出了类似于动物的响动。
奴隶贩子,我想起来了,这里可是瓦坎德拉,不好的东西在这种地方以这样的形式出现或许并不奇怪,但我的刀柄,我只是想留住它而已。
我们争执着,奴隶似乎看上了我,他们脸上有着喜悦与**的兴奋,我想要我的刀柄,而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纠缠,甚至是反抗,但事不遂愿,随着一些手粗暴而暧昧地缠上来,想要彻底地享受一番肌肤之亲的态势,我不得不在这来回地纠缠中打开几只手,然后把自己的手握到佣兵的剑柄上。
我很好奇,这些家伙为什么没把它夺下来,不过没关系,反正就算是那个刀柄,也足够了,如果只是稍微地震慑一番对方的话,这么想着,长长的剑刃,从一个还在上下其手作拥抱状的瘦猴身上,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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